【铁三角】《旗袍》（上）
懒怠出本了，还是随意写写小段子吧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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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胖子念叨他要参选妇女主任，我还以为是嘴里跑火车胡说八道的。
没想到村干部竞选公示里，竟然真有王月半的名字，我说胖子你一宇宙中心的户口怎么能参选福建这边的基层干部。胖子说你没有上过山下过乡的人，根本不懂我们广大基层的运作规则。
我正想怼他说是你年纪大才赶上了上山下乡，就看胖子神秘兮兮地问我：“要不我也给你再弄个身份证？”
“哈？”我一愣，“你哪儿来的其他身份证？”
“人妖给的。”胖子提起恩人也不客气。
我皱眉，没听小花说起这事呢，于是道：“怎么回事，你以前黑户啊。”
胖子挺胸拍肚皮：“我倒不是黑户，可小哥他是啊。上次解雨臣过来，我就让他替小哥弄张身份证，不然高铁都坐不了，解雨臣说可以。我看他答应得爽快，知道不算难事，就让他帮我也弄了一个。”
我大怒：“这种好事怎么没人通知我！”
胖子悠悠道：“我问你要不要选供销社社长，你不说没兴趣么。”
我想了想，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，不过谁能想到供销社社长和假身份的联系啊！我正要发作，胖子拍了拍我肩，然后对着远处笑颜如花，我一看是乡长过来了，也不好断胖子的仕途，于是回了院子，找小哥问问新身份证办得怎么样了。
小哥身份证还没办下来，可胖子这边的竞选即将开始。
现在大地方还在排排坐按个按钮表决，但基层已经开始站在牛车后面拉票了。胖子人肥，废牛，一个星期累瘸了两头牛以后，我不干了，现在这牛车是我们农家乐的特色，你全给累瘸了，谁来拉人做生意？
我拍着桌子说：“家里一共三架牛车，我占三分之一股份，现在瘸了两头，剩下这只是我的！我不同意它每天拉着你去村口喊票。”
胖子也拍桌子：“天真你这人就是小市民，账算得太精，不过既然要算，胖爷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三分之一股份，一头牛我占三分之一，只累瘸他一条腿，合计三头牛还欠胖爷一条腿呢。”
我大怒：“亏你好意思这么算账，生意还做不做了！”
胖子也怒：“我选上妇女主任，我们就是有权人了，这点破钱谁还看得上。”
外面的牛“嚜~~”地叫了一声，我们出去看，看到第三头牛也瘸了，闷油瓶正在替他检查伤，见到我们说了句：“它今天拉了三趟客人。”
胖子和我对视一眼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。他累瘸了两头牛，让这第三头超负荷工作，总算也倒下了。
“竞选宣传很重要，但为老百姓办实事也很重要。”胖子突然改了口：“明天不去村口了。”
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胖子很难得地陷入沉思，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第二天，我和闷油瓶从田里回来，看到我们院里集合了好些人，胖子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：“……吴邪，钻石王老五，你们知道他哪里人么？杭州的，那里风景是相当漂亮，连白素贞都喜欢那里，对，就是那个白娘子，许仙就是老杭州。”
“解老板啊……那个人妖有什么好看的，行行行，都叫来都叫来。”
“瞎子你们也要啊，行，你们不嫌弃我就让他来。”
“张起灵，他帅吧？什么？太瘦不好看？诶诶，我说你们懂不懂欣赏，妹妹啊……他当然有妹妹，特别漂亮，仙女似的，也瘦。行，我让他把她也叫来。”
我和闷油瓶走到附近，人群都回头看我们。闷油瓶一脸淡然地绕过人群走进小屋，我也跟了进去，想听听胖子到底在说什么，可是外面的人群却散开了，只听见胖子扯着嗓子大吼：“七天后是好日子，大家都来都来。”
外面逐渐安静下来，胖子推门进来，冲我们咧嘴笑，笑完了拍着我的肩膀道：“吴邪，你总算是有救了。”
我捧着搪瓷杯说：“你在搞什么鬼？什么我是杭州王老五。”
胖子坐到我旁边，把床压得一震：“我准备联合三村搞一个相亲大会，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，我都安排好了，地点就在我们院子里，男的叫上瞎子，人妖，你，王盟之类的也可以，女的让秀秀带几个朋友来玩，然后外加小哥。”
前半截之前我都听到了，并不吃惊，可是到了最后突然冒出闷油瓶的名字，让我一口水喷了出来。
我咳得面红耳赤，指着闷油瓶说不出话，闷油瓶看上去虽然还好，但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。
“刚你们不听到了么，这边的姑娘不好小哥那一口，嫌他瘦，人不够热情。但这边小伙子都在问他有没有妹妹，到时候小哥缩缩骨，画点淡妆，往那里一坐，也算是个人头。”
胖子说得理直气壮，逻辑严密毫无破绽，我咳嗽完毕替天行道，质问他：“万一被看上了怎么办！你这不是诈骗么？”
“什么怎么办？什么叫万一‘被’看上，你怎么不说你看上人家呢？”胖子移花接木道，“这边的姑娘水灵得很，我倒是怕你老树开花。”
“我要是老树你都乌木了。”我勃然大怒，“现在40岁以后才是中年，我还是个青年人。”
“我算不上乌木，小哥才是乌木，这次相亲其实也算是给小哥长长普通人的见识，他肯定没见过八分钟相亲大会，让他见见也好。”胖子说得很体贴，“万一他看上哪家姑娘，我就是不当妇女主任也要把她拿下给小哥。”
“算了吧你，别想着犯罪的事了。”我看了看胖子，摊手，“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参加。”
“我们仨的交情还用说这个。”
“还有呢。”我知道胖子不是那种拿交情要挟的人，他肯定留着胡萝卜等我们吃呢。
果不其然，胖子道：“我给你弄张新身份证，杭州不是限购么？你拿着新身份证立即可以买二套，首付还低。身份证保证没问题。”
“还不是小花帮忙。”我道。
“他帮忙是帮我，我帮忙是帮你。”胖子大言不惭，“到时候相亲会上我弄个最受欢迎男主给你。”
我懒得再和他多说，反正雨村住着，我也不可能那天缺席，看胖子这么有干劲，而且最坑的又不是我，于是不再反驳，算是答应了下来。
闷油瓶那边，我很好奇胖子怎么开口让他男扮女装，想等第二天看胖子被拒绝的笑话，没想到闷油瓶竟然答应了下来。
我惊讶得要命，难不成一张身份证对闷油瓶而言那么重要？
本来我想细细询问，可是突然决定不妥，闷油瓶活了那么久，从来就没好好当过“人”，他们家族的人，在历朝历代都很难留下痕迹，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，这张身份证算是闷油瓶新的开始，其中的重要性，或许我们这种外人很难体会，现在突然张口问，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什么都不会说，还会让胖子笑话我。
于是我也就憋着没问，倒是稍微有点期待闷油瓶的女装了。
至于解雨臣黑眼镜霍秀秀他们，听说闷油瓶要穿女装，立即自掏腰包飞了过来。我开始怀疑，这根本就是闷油瓶和胖子套的局，不过到底要套谁，目前还不知道。
这几天胖子很少回家，一只在几个村里跑来跑去，张罗他的“八分钟相亲”大会，偶尔看他在村里冒个头，不是陪着村长就是陪着村支书，总之看他的模样，像竞选美国总统一般上心。
解雨臣他们几个提前一天到，不过没和我们碰面，胖子说我们农家乐太简陋，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了村里临时的招待所。我不知胖子唱的是拿出，反正他们几个也没反对，所以就这么住下了。
到了晚上，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原来胖子对外宣称闷油瓶的妹妹过来了，所以家里不方便再接待男客。说白了就是怕这里人一多，有心眼活络的小伙子提前来窜门，戳破了胖子的西洋镜。我心说胖子只有在偷鸡摸狗的时候心思细腻，搞不好这次真能上位。
刚到雨村的时候，我们三人一人一间，还空三间屋，后来搞了农家乐，为了扩大经营，就压缩了我们的就寝房间数，本来按照胖子的意思，应该是我们三人一间，其余五间都用来接待客人。
可是胖子呼噜声大得可以吵到邻村的鸡，我和闷油瓶就睡到了隔壁，各自一张床。
胖子说他晚点回来，让我们早点休息，明天好好表现。
这两天他偶尔回家，就是催促着我熟悉相亲会的流程，让我到时候帮他带动气氛，我说这事你找解雨臣啊，胖子说咱仨才是最铁的，不找你找谁。再说了，小哥的脸在这里不管用，现在村里的姑娘最看得上的就是你，难得能胜小哥一回，你得抓紧好好表现表现，万一呢，万一村花把你看上了呢。
村花是否看上我不重要，但活跃气氛这种事，也的确只能我做，解雨臣黑眼镜八成是来看笑话的，根本指望不上。
万一胖子选上了妇女主任，我也就算是有后台的人了，下次隔壁再来吵，我就让胖子仗势欺人，开除她的妇女籍。
过了九点，胖子没回来，我自己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，雨村娱乐活动少，基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，这样半年以后，我稍微明白为何早睡早起身体好了。
闷油瓶平时都很准时，但不知为何今天一直没回来，平时我们三人分工明确，我负责鸡，他负责鸭，胖子负责鱼，现在鸭子都已经回笼，不知他还在忙什么。
我听到窗外有响动，探头出去看，月光下闷油瓶纤长细白的身影正在小院子里晃，我喊了他一声，他回头看我，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，这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。
我缩回头，不一会他推门走了进来，我正要问他怎么还不睡，就看他抬起眼睛望着我。
虽然我是理科，但我也是偶尔看看文学作品的，什么“媚眼如丝”“眼波流转”“眉目含情”等小肉本里常用词汇还是知道的。
活了这么多年，除了电影电视里几个传说级的女神偶尔露出这种眼神，平时生活中真是没见过。
但是现在，我算是见到身边人有这种神态了。即使我知道他是闷油瓶，还是浑身过电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小哥，睡吧，胖子那边你随便应付应付就得了。”我拉过被子躺平。小哥这人心眼实起来简直有点傻，不用问，一定是胖子让他多散发点魅力，提高男性选民对胖子的拥护度。
闷油瓶听了没说话，再对视已经恢复了清冷平静的模样，松了松自己的关节，眼看着人就高出几寸，恢复了正常男人的体态，我关了灯，他很快也躺下，只是等他睡熟之后，我却有些睡不着。本来打算睡前回忆回忆生活片里的情节，结果总会绕到闷油瓶脸上，吓得我都硬不起来，只能老老实实直接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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