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仁喵狼

盾冬 邪瓶

【铁三角】《卖艺》

  从长白山回来后,小铺子就基本交给了王盟。

  因为闷油瓶住在那边,可以当个帮手。

  为了准备去长白山接闷油瓶的事,我本铺这边耽误了不少活,现在天天在清账,也没空管那边,反正那边铺子小,也没多少流水。

  自从闷油瓶回来以后,那边铺子的账本好看了不少,估计是闷油瓶淘了不少沙,王盟又把它们卖了出去。

  我觉得这样挺好,也就彻底放了心,经常连他们那边的账本都不看了,随他们高兴。反正别把铺子给我卖了就成。

  那天王盟突然给我打电话,问我看了他交上来的账本没。

  我本来没有看,听他这么一说,就翻出来看了看,账面很清晰,利润也不错,于是我说干得不错,年底有分红。

  王盟有点急,说老板你仔细看看,你看那些买家的信息。

  我眼睛扫了扫,明白了王盟的意思。其实这个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,现在的买家一多半都是女主顾,我知道王盟是让我看这个。

  “我看到了,你是想说张爷来了以后,女主顾变多了是么。”我合上账本仰躺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,“挺好的啊。”

  “诶?老板,你不介意这个么?”王盟听起来有点意外。

  “王盟,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和钱过不去了?”我决定这小子再多屁话一句,我就要开始算他老账。闷油瓶来之前,他那个小铺子一直在盈亏临界点上。

  王盟很知趣地闭上了嘴,乖乖地挂了电话。

  我刚准备好的一顿数落没能发泄出来,略憋气。

  不过听王盟这么一说,我倒是涌起几分好奇心,又拿出账本翻了翻,的确,闷油瓶来了以后女主顾增加了很多,但根据他的颜值来看,也没超出正常范围。于是我也就放了心。

  3月中旬,王盟说他要请假几天带女儿出去旅游,我准了假,然后抽空回去了一趟,看闷油瓶需不需要帮忙。

  去到的时候,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铺子,古玩店里基本只有女客,正围着闷油瓶喝茶聊天,而闷油瓶则面带微笑地认真倾听。看到他笑得如此亲切,吓出了我一身鸡皮疙瘩。

  闷油瓶很热情地把我向大家做介绍,我心里骂了他祖宗十八代,知道他是在甩锅给我,但我也只能笑盈盈地接下。然后他告了个假,自己出去了,估计是去调整自己失调的面部表情去了。

  闷油瓶一走,女客们就陆陆续续散去,只有一个还留在那里看手里的一个鼻烟壶,鼻烟壶一般,清代和田玉的,但是把玩得很好,包浆均匀润泽。我一看,心中感慨,原来还是有买货不看脸的女人,正打算好好和她聊聊货,争取推销一个老珊瑚顶盖出去,就听她问我道:“吴老板,你家那伙计挺帅的,有主没?”

  说完,她冲我一笑,笑得暧昧,一四十多的老姐姐笑出了少女的甜蜜,吓得我手里的鼻烟壶盖子差点摔地下。

  糟糕,闷油瓶被看上了。

  我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好,还是插兄弟两刀好?

  算了,他身体素质好,插他两刀应该没问题。当然,插刀是为了卖货,于是我拖长了声音道:“他啊……整天都呆店子里,业务精专,很少出门,刘姐你有时间可以多和他聊聊,上次他淘回来一老南红笔洗,喜欢得不得了,有时间让他给你看看?”

  “南红的?好啊,我就在这里等他,让他回来帮我看看。”刘姐笑了起来,脸上的褶子一出来,我才发现刚才至少少看了她十岁,不过不管怎么说,我相信对闷油瓶而言,都是小问题。

  反正他是影帝,面对禁婆估计也能一脸亲切。

  其他事小,赚钱事大,我相信以闷油瓶的人生阅历,他能在卖货和守身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。

  当然,最关键的一点是,我相信以闷油瓶的性格来说,他不会让自己吃亏,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底线。

  想到这里,我最后一丝负罪感也消失了,和刘姐一起灿烂地笑了起来。

  几天后,铺子里积压了好几年的南红蜜蜡陆陆续续出去了不少,买家姓名那一栏都写着“刘姐”。

  偶尔我会去铺子看看,一切如常,刘姐还是在那里坐着和他聊天,看不出特别地暧昧。

  我觉得闷油瓶真是神了,真不知他如何搞定的这个女客户。

  但三天之后,王盟给我打了个电话,说铺子里出了点问题,让我尽快过去。

  我人本来就在往小铺子赶,听了以后也没细问,一脚油门下去,就把车甩到了铺子外面。

  拉开车门,我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,抬头看到闷油瓶一脸淡淡地羞涩站在那里。

  吓得我差点拉开车门转身就跑。

  但已经来不及了,闷油瓶看到了我,抬起了头,那个刘姐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来,见我到了,三两步走到我面前,一步抓住我:“吴老板,上次可是你给我说的他没主的,但现在怎么回事?”

  我想起上次说这话的时候,是瞒了闷油瓶的,稍微有点尴尬,但我毕竟说的是实话,所以一脸正气道:“他没女朋友,你看他天天都在铺子里呆着,你哪次见过他发短信打电话了?”

  刘姐听了,回头看了看闷油瓶,我和闷油瓶一对视,就知道,漏了,我俩的话一定说漏了。

  手机震了震,王盟的短信闪进来:“刘姐约张老板一起吃饭,张老板说自己家里那个不同意。”

  我刚要组织语言圆谎,又一条短信闪进来:“刘姐说没关系,又不和你谈恋爱,开房就行。”

  卧槽!

  我想太天真了!

  就听刘姐道:“有没有老婆,我无所谓,只要没主就行,一三五陪你女人,二四六日陪我过夜,一个月五万零花钱,总比你守着这个小铺子强,我就是一个月买你一百万的货,到你手里也没几个钱,今天既然话说开了,干脆跟了我,一个月一付。”

  说罢,刘姐就要去拉闷油瓶的手。

  我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闷油瓶面前。这个时候如果不再表现好点,估计他明天就跑没影儿了。

  “吴老板,上次可是你说他没主的,可别告诉我你不懂这里面的行当。”刘姐看样子也有点着急了,这两个月在我铺子里花了小七位数,钱是不心疼,可摸不着人的话肉疼啊。

  我吞了口口水,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其实当时,我是留了后手的,想着万一闷油瓶不愿意,我就拿出上次哄那小姑娘的手段,说闷油瓶原来有个老婆在铁岭呢。然后事就能摆平。

  可真没想到现在的富婆包养,竟然不择口,不忌讳小狼狗有家室。

  我不敢回头看闷油瓶,怕被他眼风一闪,自己就直接死了。

  三个人正僵着,一只手,轻轻搭上了我的肩头,我知道是闷油瓶叫我呢,不敢不再回头。

  就看一双眼睛正幽幽地望着我,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,里面涌起的淡淡哀伤如同墨色的天空。那一瞬间,别说我了,就连刘姐都突然停了声音,整个铺子里一秒万年。

  然后,我看见他伸开手,有些胆怯而又犹豫地抱住了我的肩头,带着七分地温柔和三分地害怕,在他头凑到我耳边的一刹那,我听见他怯怯道:“吴邪,我只想留在这里。”

  空气凝滞了,我感觉到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。

  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,刘姐已经走了,据王盟说,刘姐遗憾地说了句,这么好的男人果然还是喜欢男人,然后嘱咐我要对他好一些,之后就擦着眼泪开着她的的豪车离开了。

  门外车身远去之后,闷油瓶放开了我的肩头,一脸淡然地去收拾茶具,王盟识趣地去隔壁看风景。

  我发现自己的膝盖差点软下去。

  心里给闷油瓶磕了一万个头。

  当天晚上,我差点拎了键盘去他门口跪,他也没说什么,只是在我该睡觉的时候,拿着枕头钻进了我的被窝,连续一个星期如此。

  我吓得一个星期都没睡好。

  直到我当着胖子的面诚恳地向他道歉之后,他才搬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之后,跟着胖子去了北京一段时间小住。胖子表示小哥你要说和我胖爷是一对胖爷我也不介意,到时候把货卖给那些贪男色的主顾就成。

  然后闷油瓶就乖乖地回来了,只是偶尔会关心一下杭州的房价,看样子他终于认识到了有独立住房的重要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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